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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一章 冒牌邪神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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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折花枯,但迅速淡化,化為虛無。

天空中無數的電火如八爪魚收回的爪子,迅速沒入夜空、雲層之中,天地在一片死寂之中陷入無邊的黑暗。

一道血芒自天空中隕落,而另一道人影卻如折翅的孤雁般斜斜落向黑暗的另一端。

當齊萬壽和海長空睜開眼睛之時,眼前已是一片廢墟,也正是那隕落的紅芒墜落地上的那一刻。

“焚音血劍——”齊萬壽心神大震,以極速掠向墜落地上的血劍,但是趕到近前,卻呆住了!

地上不只是劍,還有一人,拄劍而跪的人影!

已看不清其面目,猶如一尊千瘡百孔的假山!

海長空也呆住了,他知道眼前之人已死,但依然單膝而跪,拄劍立成了一座豐碑。

焚音血劍竟在哀鳴,仿佛是大漠之中羌笛的暗啞之音,輕微沈重,在劍身之上悠然滑落一滴血珠,並極速滲入焦黑的泥土之中。

死者不遠的地方,有一片血漬及一截斷指。

齊萬壽知道,這截斷指乃是秦覆的,因為死者的十指完好,那灘血漬也是秦覆的,但是這人卻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!

齊萬壽和海長空都明白,此人重創了秦覆,以一人之力能重創秦覆,其武功至少已在他們二人之上,而且最讓他們意外的,卻是此人居然是焚音血劍的新主人。

那麽此人又是誰?又怎會出現在這裏?齊萬壽正在沈思之時,禁衛軍大隊人馬迅速趕了過來,但趕來的人也呆住了,並迅速將死者圍住,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式。

“不許動他!快去追邪神,他才是奸細!任何可疑人物全給本總管抓起來,若敢反抗,格殺勿論!”海長空心中湧起了一陣莫名的感傷,更激起了內心無限的殺機。

那群禁衛們不由得一呆,但海長空的話便是命令,即使是要抓邪神,他們也不敢有違。畢竟禁軍屬海長空管,而邪神雖地位高,卻與禁衛軍不相幹。

“你們聽到沒有?都隨我來!”那禁衛頭領呼喝道。

海長空竟向死者深深地作了一揖,他很清楚,能成為焚音血劍的主人者,必是劉家之人!而且與武皇劉正絕對有著極大的關系,何況以此人的武功,只怕比之真的邪神也不會遜色多少,很有可能乃是武皇劉正的傳人。

齊萬壽卻對死者湧起一種似曾相識之感。

“皇上駕到——”一聲清喝,劉玄已幾乎是驅馬直接飛奔向禦花園之中,但當他看到眼前的一切之時,不由得呆住了。

“臣叩見皇上!”齊萬壽忙跪叩。

“奴才海長空叩見皇上!”海長空也吃了一驚,他感覺劉玄來得太急,急得讓他意外。

“是你們殺了他?”劉玄的語氣之中透著一股無法掩飾的殺氣,冰冷地問道。

“稟皇上,乃是邪神所為,此人協助臣等阻殺邪神之時不幸遇害!”齊萬壽略顯慚愧地道。

“是邪神?你們為什麽要殺他?”劉玄的語氣更冷。

“因為這個邪神是假的,乃天魔門新一任宗主秦覆所扮,真正的邪神其實早死於泰山。因為皇上剛在外巡城,臣來不及向稟報,邪神便欲殺我與大總管滅口,這才……”

“是啊,奴才本是想等皇上回宮稟報之後細商對策,卻不想秦覆先下手為強,我二人不敵,無法將之攔住,在他要溜走之時,便是這位朋友以身體重創了秦覆!”海長空忙解釋道。

齊萬壽心中暗暗松了口氣,海長空確實不笨。事實上,如果不是他貪功心切,想與海長空兩人對付這假邪神,要是先與劉玄商量,再細作安排,盡管秦覆武功已經超越了邪神,天下難有敵手也絕對難以逃脫,但是他們卻太過低估了這個假邪神的武功,這才釀成了這次大錯。

如果劉玄知道他們貪功心切,必不會饒恕,現在只能將罪名推到邪神身上,這樣劉玄便無法怪罪了。

海長空又何嘗不知道這些?是以,他只好給齊萬壽圓謊,而且他已經感覺到眼前死者可能與劉玄關系非同一般,這才因為這神秘人物的死引起了劉玄對他們的殺機。

直覺告訴海長空,如果是他們殺了眼前這人,那麽劉玄會立刻下令擊殺他們!

劉玄自馬背之上躍下,步覆沈重之極地行至死者身前,竟脫下身上的龍袍,輕輕地裹住死者的軀體。

“皇上——”海長空和所有的臣子都駭然跪下,他們哪想到劉玄居然將龍袍脫給這個死人穿?這完全是有失君威的表現!

劉玄並沒有理會這些跪於地上的臣子,只是目光緊緊地盯著死者那被電火燒得焦黑的面孔,眸子裏竟滑出了兩行清淚。

海長空和齊萬壽諸人更驚,但卻再也不敢多說什麽,在他們心中,更對這死者的身分充滿疑惑。

當然,劉玄不說,他們也不敢多問,因為他們知道此刻任何一句多餘的話都有可能引來殺身滅頂之禍!不過,他們已經可以肯定,這死者一定是劉家之人,而且與劉玄的關系可能會極為密切。

良久,劉玄才緩緩擡起頭來,以極為冷峻不可更改的語氣道:“海長空,朕要以君王之禮厚葬此人,你去為朕安排!”

海長空一呆,其他的人也呆住了,但是沒有人敢多問!

劉玄緩緩立起身來,深吸了口氣,自語道:“秦覆,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!!!”

長安城內外交煎,赤眉軍大舉攻城,而城內則是四處搜捕邪神的蹤跡。

所有只有九根手指的人都要被抓,劉玄更是賞金萬兩,並以列侯之位賞給能割下邪神頭顱的人!即使是能準確知道邪神在城中下落者,也可以賞金萬兩,這確實是極為巨大的誘惑。

城內各街口皆已設哨,不管城頭之戰如何激烈,城內似乎都不會在意。

以長安城之堅,劉玄很自信可以守住,如果能殺了秦覆,便等於是毀了天魔門一大半的力量,而對赤眉軍也是個極為沈重的打擊。

當然,劉玄明白秦覆的易容之術天下無雙,他昔日早就見識過。而當秦覆易容成邪神之時,連他也未曾覺察到,因此,要找到這樣一個人,絕對不易,而且秦覆很可能會成為長安城中的任何一個人。

所幸,秦覆身受重傷,且斷去一指,這個比較容易分辨,而且如果此刻能找到他,將之擊殺便不再是一件難事。

盡管赤眉軍在城外擁有壓倒性的氣勢,但是在長安城內,仍是更始軍的天下。

皇宮之中的驚變,確實讓長安城的百姓極度不安,不過,他們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,卻總感到這絕不是什麽好征兆。

昔日武皇劉正七破皇城之時,天降血雨,大旱三年,長安城幾乎變成了死城。今天,赤眉軍攻長安,城中的天空卻又出現如此異象,確實讓城中百姓心中忐忑不安。

所幸,劉玄知道如何安定民心,並宣揚這乃是天降吉兆,稍稍讓百姓安心。不過,也沒有多少人在乎這些,因為赤眉大軍壓境,正在瘋狂攻城,誰也不知長安城會不會在下一刻被破。

此刻城頭的李松、李況兄弟二人正身先士卒地浴血殺敵,以堅城相守。在弓箭守城諸類工具準備充足的情況下,赤眉軍的進攻並未能占到便宜。

那些攻城的戰車在投石機的狂攻之下,也所剩不到幾轆完整的。

城頭的更始軍因為有劉玄的巡視,都戰意極為高昂,使得赤眉軍損失極為慘重,不得不暫停攻城之舉,而此時天色已經大亮。

有人要挑戰大日法王,這確實晃讓龍城為之振奮的事情。

大日法王的威名並不只是揚威西域,更在大漠也極有名氣,試問又有誰不知西域王母門呢?

在匈奴人的眼中,大日法王確實是難以戰勝的。但是今日的挑戰不僅得到了大日法王的首肯,更有左右賢王致力安排,連久病稍痊的呼邪單於也前來觀陣,這怎不讓龍城子也大為興奮?

事實上,昨夜左賢王府中那精彩之極的對決,已很讓人津津樂道了,對於蕭六這個名字,龍城之中也並不陌生,因為他為龍城帶來了只有在中土才能買到的商品,更曾因飆風騎大顯神威而成了呼邪單於的貴賓,自是家喻戶曉。

而蕭六的部下卻有那麽多厲害人物,這也並不太出人意料,只是沒想到蕭六的人居然敢挑戰大日法王!

連蕭六的部下都那麽厲害,那麽蕭六本人呢?很多人都在猜想,蕭六自己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?

龍城很少有這麽盛大而隆重的場面,除上次耶律長空大敗北匈奴時出現過外,但今日卻截然不同。

決戰之地,意外地被定在龍城之外的原野上,因此,龍城的城頭便擠滿了人。

呼邪單於下令,不許城中百姓出城,那是怕傷及無辜。

盡管在龍城之中,從未有這種頂級高手決戰過,但並不是沒有人知道這般高手決戰的破壞力。因此,在劉秀提出決戰場地定在城外之時,左右賢王欣然答應。

匈奴騎兵更封鎖了方圓二十裏地,不準閑雜之人進入。

當然,有許多人認為這也太過做作了一些,因為僅只兩個人決戰,哪會需要如此之大的場地?便是千軍萬馬征戰,有二十裏地也便已足夠。

不過,沒有人反對,耶律長空親自布置一切,盡管在龍城,他的北府兵不多,但在龍城之中的軍方人物,他的威信最高,又是劉秀挑戰的公證人之一,他自然要親自安排。

呼邪單於的精神似乎好多了,也不知是因為逢此盛事,還是因為今天的天氣極好,此刻呼邪單於已在嬪妃的相攙之下,坐上了城樓。

左右賢王也都在城樓之上落座,遠遠地眺望著那屹立於不遠處小土丘頂的劉秀。

劉秀早就已經在山丘之上,但大日法王尚未到。不過,他不急,因為他知道這次大日法王一定會來。

如果大日法王不敢出現,那他永遠都不可能再在南匈奴國中容身,更無法達成其心願。

劉秀很清楚,大日法王之所以會來龍城,那便是為了能借匈奴之兵攻打中原,尤其是北方的梟城軍。

劉秀恨大日法王,大日法王也絕不想放過劉秀!恨,是相互的,這並不意外。

劉秀恨大日法王,是因為已經死去的梁心儀。不可否認,梁心儀乃是劉秀一生中最鐘愛的女人,但是卻是一個悲劇,也因此,他立誓要殺盡曾汙辱過梁心儀的所有人,包括大日法王!

大日法王對劉秀的恨,則是因為劉秀殺了王母門中的許多高手,而且還搶走了梁心儀,更險些讓他丟了性命。這對他來說,確實是奇恥大辱!因此,對付劉秀,他絕不手軟。

只可惜,西域王母門的力量雖不弱,但僅只是一個門派而已,而劉秀卻擁有北方的半璧江山,更有大軍百萬,其部下猛將高手如雲,若是他想找劉秀報仇,無異是以卵擊石,這才讓他想到來南匈奴借兵,只要他能成為南匈奴的國師,成為新單於的寵臣,就完全有機會引兵南侵關內。

只是,大日法王並沒有想到居然會冒出這樣一個挑戰者,使他的計劃險些落空,因此,今日之戰他絕不可以逃避。

最要命的卻是呼邪單於已經下令,今日誰勝了,誰將是南匈奴的國師!

當然,這個主意是右賢王提出的,因為他對大日法王有絕對的信心,反倒是左賢王有些坐立不安,出言反對卻沒有用。

左賢王心中苦澀,很明白他的命運與今日之戰完全掛鉤了,如果劉秀勝了則是大喜,否則他的一切都完了。

右賢王心中則是暗暗得意,盡管他也明白,今日一戰將決定他與長兄的命運,但是他從未想過大日法王會敗!這便使他多了幾分底氣,仿佛已看到了自己成為新一代單於的美好未來。

當然,左賢王知道,讓劉秀出手,至少他還有一線希望,如果沒有劉秀出手,大日法王同樣可能成為匈奴國的國師,他只能在壞和可能壞之間選一個結果。

劉秀的心神很平靜,刀,便插於他身前的地面之上,他則盤膝坐於小丘之頂。他知道,有千萬雙眼睛在看著自己,期待著自己,但他的思感之中,卻只有一個人——

那便是大日法王!

大日法王正行向這座山丘,步子極小極緩,儼然散步,但更多的卻是似乎在試探劉秀的耐心。

劉秀的耐心極好,這一切都是自生與死的教訓之中磨練出來的,這也是讓他成長為一個絕世高手的基礎。是以,當大日法王的目光與他的目光在虛空中相觸之時,他竟極為悠然地笑了。

劉秀笑得很淡,仿佛有種嘲諷和不屑的意味夾於其中,這讓大日法王感到有些怪,因為他不明白劉秀的笑是什麽意思。

當然,大日法王根本就不需要明白,在他與劉秀的目光相對的那一刻,便知道劉秀已經出手了。

戰意和氣機便是通過眼神以無可抵禦的形式刺入大日法王的心中!

好深邃的一雙眸子,像是包容了整個天地,一個無底的黑洞——這一切,只是來自精神上的思感。

突然間,大日法王覺得眼前的對手比想象中還要可怕,但他沒有止步,這已經是一場無法避免的決戰,即使是他想退,也已無法退卻!因為劉秀那幾乎可以洞穿一切的眼神傳達了一個很明確的信息——距離已經不再是局限,只要他退後一步,迎來的將會是雷霆一擊!

大日法王也不再回避劉秀的目光,兩道目光在虛空之中交接的那一剎,草原的上空竟驚起一個巨大的霹靂,閃電如一條銀蛇般自朗朗晴空灑落。

頓時,風起、雲湧!

城頭之上的呼邪單於和匈奴子弟也皆駭然,甚至有點不明所以,但卻明白大日法王與劉秀已經正面相對。

“父王,要起風了,我看父王還是移駕回宮好了。”左賢王關心地道。

“不!本王戎馬一生,什麽陣仗沒見過,還會怕這小小的一點風?難得有這麽精彩的對決,本王又怎能錯過?”呼邪單於肅然道。

“去給父王拿一件裘袍來!”左賢王向一邊自己的妃子吩咐道。

呼邪單於不由得笑了,慈愛地望了左賢王一眼,感嘆道:“看來,我是沒有白疼吾兒,本王活於世上六十餘載,已夠了,能在將去之年睹得如此高手對決,此生又有何憾?”說話間,呼邪單於的目光又投向遠處土丘之上的劉秀和大日法王。

“父王定可安享萬年的,何用說如此不吉之話?”右賢王也忙道。

呼邪單於又笑了笑道:“說是這般說,誰又真能活過萬歲?我不急你們也會急的!”

呼邪單於此話一出,右賢王臉頓時一紅,但呼邪單於隨即又指著城外的劉秀和大日法王悠然道:“這才是真正的不世高手,尚未交手便已生天人交感之象,本王已經很多年都未曾見到這般真正的高手決戰,此等人物,我匈奴國得一足矣!”

眾人更愕,呼邪單於看似久病初痊,但是其所言卻無半絲病態,依然豪氣幹雲,所說之話,足見其見識之廣。

“大日法王乃西域第一高手,名震天下,若能得他之助,必會使我國早日一統大漠,牧馬中原!”右賢王眸子裏射出興奮的光芒,充滿希翼地道。

呼邪單於不由得笑了,淡淡地道:“王兒有如此理想,為父確實高興,不過,與大日法王相對的那年輕人潛力無限,為父在此便已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出的刀氣,想必此人絕不會比大日法王遜色多少!”

“刀氣?!”左右賢王不由得駭然,此地相距那山丘至少六裏之遙,呼邪單於竟能感受到散自劉秀身上的刀氣,這豈不是天方夜譚?而且他們根本就毫無所覺。

呼邪單於沒有理會兩個兒子,反將目光投向耶律長空,淡淡地道:“長空可有感應到?”

耶律長空神情肅然,點頭道:“他身上不僅有刀氣,其戰意更是無人可比!雖其尚未出手,但長空已感到百萬大軍屯兵沙場的壓抑,若長空沒有猜錯,此人必曾是疆場之上無敵的悍將!”

呼邪單於這次倒是真的開心地笑了,讚許道:“長空果不愧為我國第一勇將,本王征戰一生,此人身上的戰意是我見過所有人當中最為強烈的!如此人物居然在我龍城,真是我龍城之幸!”

右賢王不由得愕然,劉秀與大日法王尚未曾交手,呼邪單於便給其如此之高的評價,這確實讓他心中不爽,因為呼邪單於好像根本就沒有在乎他的大日法王一般。

左賢王心中卻是大喜,他對劉秀本來毫無信心,此刻經呼邪單於和耶律長空這般一說,倒是多了幾分信心,只是他有些驚訝,何以呼邪單於這久病初愈之軀能對戰場之上的刀氣和戰意如此敏感?

“如果我國真有這兩人相助,那統一大漠,牧馬中原,確實只是舉手之勞!”耶律長空感嘆道。

呼邪單於又笑了笑道:“長空又說錯了,如果說統一大漠確實是舉手之勞,但是要想牧馬中原,只怕這兩人還不夠!”

“單於教訓得是!”耶律長空忙道。

“父王這不是長他人志氣,滅自己威風嗎?此刻中原四分五裂,戰火不斷,他們自顧不暇,如果我軍趁虛而入,中原還不是唾手可得?”右賢王不服氣地道。

呼邪單於不置可否地道:“在我們未能統一大漠之前,入侵中原只是自尋滅亡!待我們統一大漠,中原也差不多一統,若說憑這兩人之力,或可天下少有敵手,但如果真有敵手的話,那這對手一定在中原!”

“孩兒不相信!”右賢王略有些固執。

“二十餘年前,本王便已游歷過中原,也和你一樣孤傲,因為我是大漠第一高手,但是到了中原才知道,那裏的高手是何其之多,而且他們的武功根本就不是你所想象的。當年我為大漠第一高手時,大日法王還只是個無名之輩,你以為大日法王的武功很好嗎?我在二十餘年前便已達到這種境界!”呼邪單於不無緬懷地道。

“二十多年前父王便達到了這種境界?”左右賢王大愕,幾乎難以相信。

“可是……可是父王怎會……?”左賢王訝然問道。

“那是因為本王不該太固執地去挑戰一個人!”呼邪單於慨然道。

“一個人?他是中原的嗎?”右賢王訝然問道。

“不錯!他便是中原的武林皇帝!本王居然未能在其手下撐住三十招便已一敗塗地!以至於五臟受了不可逆轉的傷勢,永遠都只能擁有五成功力,才會讓北匈奴逞強!”呼邪單於無可奈何地道。

“以父王當年的武功,居然三十招就已落敗,那這個人……”左右賢王都瞪大著眼睛,表示不敢相信,耶律長空也大為駭然。

“本王敗得心服口服,事實上,中原除了武林皇帝之外,能勝本王的高手尚不在少數!因此,我不能不提醒你們,如果說有真正可怕的高手,那麽這些人應該是來自中原!”呼邪單於語氣沈重地道。

“不過,孩兒認為,武功並不是決定戰爭勝負的原因,畢竟戰爭不是某一個人的事,而是整個部隊配合的問題,群體的力量和靈活的戰術才是制勝的關鍵!”耶律長空插口道。

呼邪單於欣然一笑,道:“說得好!這才是本王最喜歡聽的話!我國一日有長空在,就一日無憂矣!”

“謝父王嘉獎,只要孩兒尚有一口氣在,必不會讓外敵傷我子民,奪我牛羊!”耶律長空肅然道。

“很好,我相信你!這天變得真快!”說話間,呼邪單於目光投向天空,深深地吸了一口氣。

眾人不由得也都擡頭仰望天空,但皆駭然,不知不覺間,原本晴朗萬裏無雲的天空竟被一層極厚極密的暗雲壓著,天地暗得極為陰沈,更不時地自暗雲的縫隙間射出幾道狂舞的電芒,使得空闊的原野極為詭異。

“這是怎麽回事?”右賢王不由驚訝地問道。

“這就是天人交感!他們兩人的氣機引動了天地之中的靈氣,而使得天象大改,你立刻吩咐城頭的所有戰士小心戒備,以免發生意外!”呼邪單於提醒道。

“長空明白!”耶律長空應了聲,立刻退去。

第 四 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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